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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12/29

難以平復的哀傷




家中至親比自己先離世,以為經過一段日子,時間可以消除哀傷,自己能夠重新振作起來,繼續平靜走完人生未了「旅程」。電影《Rabbit Hole》(兔洞) 的原劇作者David Linday-Abaire(左圖),明顯不同意這種觀點,他認為死別哀傷,往往比我們想像的更難擺脫。

此片的貝嘉和侯伊一對夫婦,8個月前,他們的4 歲獨子丹尼,追家中的小狗過馬路時,被一個叫積臣的17歲青年開車撞死。

不用說,夫婦倆都悲痛欲絕,但兩個人秉持的態度不同,妻子貝嘉(妮高姬曼) ,盡量把兒子的遺物清除,表面保持冷靜,實則像座火山,隨時爆發,竟然在超級市場掌摑一個陌生婦女,只因那女人不肯遷就買糖果給她的孩子;丈夫侯伊儘管半夜拿出兒子的錄影來回味,卻想及早過正常生活,甚至希望跟太太再生一個孩子。

電影開始時,鄰居過來邀請晚宴,貝嘉一口回絕,鄰居不慎踐踏了她剛栽種好的花卉,她真是有氣難填,觀眾預感到不快的事接踵而至。年過30 的妹妹與人家丈夫偷歡而鬧上警署,要她半夜跑去警局把她保釋出來,然後告訴她已有身孕,懷了同居男友的孩子,天下間哪有這樣不公平。兩夫婦参加團體治療,據說有人來了8 年,有對夫婦把喪失的孩子說成是上帝收去的天使,她忍不住反駁,上帝為什麼不另造一個天使,而要奪人之愛,她決定以後再也不参加這種於事無補的團體治療。她有個哥哥,年紀輕輕便吸毒自殺身亡,母親仍保留他的遺物,母親告訴她,死別哀傷不易消平,只能減輕重量,如隨身行李。

總之,身邊發生的事都令貝嘉觸景生情。自從她偶然見到積臣,便一直暗中釘梢,她知道這樣做有乖常理,丈夫侯伊發覺後也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那樣做。積臣承認事發時有點超速,他現正在畫一個叫《兔洞》的科幻漫畫集,以示悔意和悼念,兩人談到「平行宇宙」(parallel universe),算是點了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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