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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12/13

異見書


英國的《新左評論》(NLR)雜誌, 1960 年創刊,在上世紀中期,影響了英國一批知識分子,造就了不少新左派分子。《新左評論》附屬的Verso 出版社,到今天也有40 年歷史,為慶祝周年紀念,他們編了本書《異見者之書》(Verso Book of Dissent),輯錄了不少異見者的名言雋語。

此書副題是「從斯巴達格斯到巴格達的擲鞋者」;斯巴達格斯原是羅馬的奴隸角鬥士,他們互相鬥得你死我活,無非為娛樂羅馬人,終在斯巴達格斯策動下起而反抗;擲鞋者就是用鞋投擲美國總統小布殊的伊拉克記者,他的名字叫Muntazer Al-Zaidi。

所以,自有人類歷史便有不同意見,甚至在語言表達之前,便有異見,不過那時候用的是表情和恣態,即我們今天的時髦用詞:身體語言來表達歧見。

人與人之間不可能永遠想法一致,初民的生活簡單,意見也簡單,可能是有的人,到了某個富庶地方,想留下來安居,有的人卻想繼續上路探險,兩種意見爭持不下,往往兵分兩路,想留下的便留下,想前進的便前進;誰對誰錯,也說不準,留下的可能遭受更野蠻的人來侵犯,前進的可能遇上更凶猛的野獸。

斯巴達格斯的處境非常不利,無論怎麼勇武,也有失手時候,最終死在角鬥場,反抗起碼有一綫希望和生機,或者短暫的解放和自由。歷史告訴我們,斯巴達格斯領導的角鬥士勝過幾仗,最終仍被羅馬軍隊全殲,卻創造了歷史難忘的一頁。

擲鞋者Al-Zaidi 寫過一段表白,他說:「我所擲的鞋進過多少破碎的家,踐過多少無辜者的鮮血,當所有的價值都被摧毀,也許這隻鞋是最適當的回應。當我用鞋擲向戰犯布殊的臉孔,我想表達對他的謊言,對他佔領祖國的反抗,表達對他殺戮同胞的反抗,表達我對他掠奪祖國的財富、破壞交通設施、把伊拉克的兒女逐上分散的流亡之路的反抗。」頗諷刺的,他本人在巴黎亦被人用鞋投擲,唯其如此,我們更不該封殺人民表達意見的權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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