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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11/26

聚會




2007 年,英國最重要的文布克小說獎頒給了45 歲的愛爾蘭女作家安妮恩萊特(Anne Enright),《聚會》(The Gathering) 是她的第 4 本作品,擊退的其他對手中,包括經常得獎的Ian McEwan 等當代小說名家,獎金 50,000英磅。

這是本家庭小說,女主角名叫維朗妮卡,耶穌背負十字架上山前,正是一個叫維朗妮卡的女人,用她的一塊布巾替耶穌抹臉。修女說,這是最早的一張攝影作品,帶血的巾從此成了基督教的聖物;即便是最早的攝影家,維朗妮卡本人並不喜歡這個名字,她覺得聽來像病名,很蹩扭。

她母親懷孕12 次,7 次流產,最後一對是雙胞胎。他們這個大家庭,像一個部落,現已東分西散,有個在南美做牧師。家裡每個人都各自為政,確保自己的私隱,東西不是給偷走,便是被燒掉。

維朗妮卡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八,她的七哥林恩只比她大11個月,兩人特別親近,他們全家人都愛喝酒。林恩喝醉了酒,口袋装滿了沉重的石塊,步向深海,故意穿了件易辨認的外套,好讓人容易找到他的遺體。他在Brighton 的自殺令她萬分苦惱,遺體仍然延遲了運回來。正是在為亡兄舉行的喪禮上,維朗妮卡與其他兄弟姐妹重聚,同時回顧了家人的過去。

她想起,父親每晚看完11 點電視新聞,便關掉電視機進睡房,也不理會有人在看;母親早已在9點半上牀,你可以聽到父親從口袋取出鑰匙,錢幣和皮帶落地的聲音,父母兩人有時輕描淡寫談幾句,以致維朗妮卡覺得他們不停生育,只是例行公事。

儘管父親經常出入教堂,從不見他揚聲禱告,彎脖子低頭。他對孩子體罰是家常便飯,但很少有針對性,一連打了3 個,卻由得第4 個「逍遙法外」。

儘管維朗妮卡跟母親同居一屋,每天見她在屋內來回踱步,這個多仔婆,在她心中已印象模糊,見了她的照片也認不得,如果母親換了件大衣在馬路上走,經過她身邊也會當是陌生人。維朗妮卡現年39 歲,與丈夫和女兒的關係,貌合神離。

評委對《聚集》的評語,一本「有力的小說,有時看得不舒服,甚至憤怒。」她自己說,相當於荷李活催淚片,銷路只有3000 多部,得獎後好一點。

恩萊特曾在加拿大温哥華上大學,後轉都柏林著名的三一學院,此校也是文學大師貝克特(S. Beckett)的母校,更在另一所名校East Anglia 追隨Malcolm Bradbury和 Angela Carter 習寫作。她一度是電視製作人,目前專事寫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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