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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09/26

三個被困的車囚



電影《Forever Never Anywhere》(奧地利原文Immer nie am Meer) 車廂裡被困的一個人物說:「孩子殘忍起來,是很可怕的。」成人有時覺得自己的行為過份,over the top,適可而止;孩子有時做得很絕,no bottom line,一往直前。故事發生在希特勒的成長之地奥地利,3 個人駕的房車,因躲避一個夜間跑步的路人(為什麽白天不跑,令人困惑),車子衝下公路斜坡,夾在大樹間,動彈不得。
3 個人的其中兩個是姻親,另一個是有同性戀傾向的表演藝人,之前,他也因這個夜間跑步的女人,弄得車子死火,才搭順風車。這輛車從eBay網上買回來,原車主是當過聯合國秘書長的瓦爾德海姆(Kurt Waldheim,前納粹分子),裝有防彈玻璃,3 個人想盡辦法都無法打破車窗,車窗開了條狹縫,不致令他們窒息。車子有個天窗,但失靈,車上沒有飲品,只有宴會的留下的香檳酒和鯡魚沙律。
人逢絕境,求生存,什麼都做得出。沒有尿器,喝乾了香檳,用空酒瓶載尿,再沒有東西止渴,不用說,下一步喝什麽。魚沙律味腥,很難入口,也只有拿來充饑,其中一個人有包餅乾,處此情況,人就存了私心,他趁其他兩個熟睡後,才取出來偷吃,吃多了,要大便,他乾脆倒空了太太的皮包,拿來裝糞,令車廂內氣味更不好受。
他們的困局,給一個孩子發現,但這個小傢伙孩子沒有告訴任何人,也不去報警,把3 個人當成他養的白鼠一樣做實驗,故意攝下偷吃餅乾的饞相,貼在窗玻璃,讓其他2 人發現而引起內鬨。孩子又錄下警車的響笛聲,讓他們產生獲救的幻覺。他們本來想出個聰明的方法,纏住孩子,卻讓他逃脫。
此片的大部分戲,是3 個成人加1 個小孩,又在一部汽車中,但不覺沉悶,電影的張力在3 個人最終能否得救。同時,令人想得很多很多:孩子為什麽變得那麽殘忍,是時代環境使然?人到生死存亡時,是否都變得那麼自私。此片像荒謬劇大師貝克特的戲劇,那種侷促處境,那種無盡的等候和期待,來者是否有惻忍之心,還是比魔鬼更冷酷,不即時把你處決,而要把你慢慢折磨至死。奧地利的地方民情,難道真是培養邪惡的溫床,為什麽這裡出道的藝術家都那麼冷峻,M. Haneke 的電影,E. Jelinek 的小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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