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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09/08

吶喊的人不是跳舞的熊




非洲查德導演Mahamat-Saleh Haroun的《Un homme qui crie》(英文片名A Screaming Man, 吶喊的人,片名典出非洲詩人Aime Cesaire的詩句「吶喊的人不是跳舞的熊」) ,拿下今年康城電影節的評判團獎(左圖),這是內戰時期發生的一宗家庭悲劇。

查德首府N’Djamena,1965 年的游泳冠軍亞當,在一間豪華旅館當泳池救生員兼教練多年,由於他的關係,20歲兒子阿布達爾也在旅館當他的助手,亞當亦因此很自豪,駕着雙座機噐腳踏車,同出共入。

在爆發內戰和普遍貧困的情況下,這樣的一家旅館根本與環境不相稱,戲開場時已有了買家,職工人人自危;中國新買家一上場便精簡人手,淘汰老弱一群;愛喝酒的廚師首當其衝,泳池救生員兼教練只能保留一個,年輕的阿布達爾取代了年邁的父親,亞當淪為看門員,讓人想起德國默片《最後的笑》,使原本父慈子孝的三口家庭蒙上陰影。

官方的爪牙指責亞當拖延捐款,不支持政府軍鎮壓叛軍,他說他17 歲的兒子都上了戰場,言下之意,亞當的獨子也難逃厄運。他們來抓阿布達爾時,亞當竟怯懦不前,兒子一走,他便可復職,等到他良知蘇醒,自告奮勇去表示願意替子上前線,為時已晚。

阿布達爾懷了孕的馬利愛人出現家門時,更加深了他的自咎。當他得知兒子受傷躺在臨時醫療營,趕忙駕着機車去接他回家,兒子會否成為逃兵而遭逮捕,亞當的贖罪能否如願,留待大家去猜。

導演Haroun 的叙事手法從容不逼,細節處理得相當成功,如一開場父子在泳池中閉氣較勁,新舊職工對狗的態度迥異。叛軍逼近時,民眾紛紛逃去鄰國喀麥隆,亞當發覺官方爪牙也化了裝,拖着兩個孩子混雜其中。

父子兩人因職位之爭不開心,回家用膳不發一語,妻子說,從前總是批評她的烹飪技巧,難道今天就都滿意了嗎?兒子把水拿到父親面前,父親喝了一口,兒子也接過來喝。

亞當到醫院探望廚師,厨師說,他每次燒菜都用了心,批評他的菜太鹹,他說只在有愛情時才下多了鹽。 (電影節試片日誌之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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