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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08/08

葡萄牙怨曲



Fado 在葡萄牙文的字面意義是「命運」,是葡萄牙的一種民間歌曲,用吉他伴奏,源自首都里斯本,多在咖啡館或街頭演唱。既然牽連命運,歌詞多哀傷幽怨,令人想起希臘悲劇裡的感情波折。

電影《Fados》,是Fado 的眾數,指各種各式的葡萄牙怨曲,由各名家逐一唱出;他們多是多年的老歌手,中氣十足,唱時那種閉着眼晴的神情,令人覺得每一句都嘔心瀝血。歌詞中,有的是愛人移情別戀,但只要回心轉意,伴隨返家,也就不再追究。有的是要修補舊愛,甚至跪在對方面前懇求,我們每個人為了愛多麽低聲下氣。正如導演以往的作品,有的用舞蹈動作詮釋,有的純粹清唱。不管有沒有舞蹈伴演,聽這些名家歌唱,都是一種享受。

關於此片的資深西班牙導演卡洛斯索拉(Carlos Saura,上右圖),對經常看歐陸電影的觀眾,毋庸多介紹,他拍這類歌舞片,也有20 年以上的歷史,還不包括其他劇情片。列出他這類作品的名單,就夠你瞧:《血婚》(西班牙大詩人 Lorca的名劇改編) ,《卡門》,《弗拉明哥》(典型的沉重踏步),《探戈》…,只要你看過其中的任一部,都令你印象難忘,瑰麗的色彩,光影的調度,上述後兩部,由他和意大利名攝影師Vittorio Storaro合作,美得簡直嘆為觀止。

電影有很多種,有的以情節曲折取勝,有的以人物性格突出,有的純粹以豐富畫面迷人。個人可以偏愛其中一些,卻不應過份排斥其他不合你脾胃的作品,品味與個人的修養有關,不喜歡的東西,可能正是修養中欠缺的一部份,以致未能欣賞電影的「全面」。

我看電影當然也有偏愛,但對各種類型中的「精品」,多能接受。像《弗拉明哥》和《探戈》,光看畫面已感覺舒服,不會去計較其他。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的分別,前者黏舌黏得很重,有意大利文底子,可以觸摸到一點西班牙語,聽葡語就較難,正如意大利文與法文同屬拉丁語系,看懂法文不等於聽懂法語。如果不加英文字幕,要聽懂《Fados》裡的葡語歌詞,肯定吃力。

即使我完全聽不懂,也無所謂,我仍然可以不求甚解的喜歡這類電影。試片室的經理兼放映師Debbie Reid,她偏愛歌舞片,有時因工作無法留看,我提醒她不要錯過這一部。她說,當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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