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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07/30

莫里哀情史


17 世紀法國古典主義的三大戲劇家中,前有高乃依(P. Corneille) ,後有拉辛(J. P. Racine),莫里哀剛好夾在當中。他寫的戲並不「哀」,而是令人捧腹大笑;當時的平民大眾固然愛看喜劇,特別是諷刺達官貴人和僧侶的鬧劇,即使號稱有文化修養的宮廷中人,也一樣愛看喜劇,只要他以為諷刺的不是他本人,不去對號入座,樂得輕鬆輕鬆。

由於莫里哀的《Le Tartuffe》 (偽君子),寫了個虛偽的信士,教會要走內線說服太后,禁止其公開演出,罵作者是魔鬼再世,莫里哀癆病死後,也要阻撓出殯,不撥給他墳地,由於國王路易14的干涉,教堂公墓總算給了他一個角落,和未領洗的死嬰埋在一起。一年後,便暗裡刨出莫里哀的棺木,把尸首扔到亂葬崗。文學創作,竟然可以令教會人士懷恨到這種地步。
現在的這部法國電影《Moliere》(莫里哀情史),當然沒有這些情節,有的是喜劇奇才莫里哀債務纏身,被捉去坐牢。有個富户,為了想討好一個心愛的女人,代莫里哀清償債務,保他出來,目的就是希望能夠演好他用盡苦心所寫的劇本。

殊不知,富户喜愛的女人沒有追上手,送去的鑽戒張冠李戴,自己的夫人反而作了出牆紅杏,愛上了莫里哀。正如俗語所說,偷鷄唔著蝕把米。幸而夫人識大體,不想妨礙莫里哀的前程,沒有跟他私奔,並鼓勵他發揮其所長,組織劇團,到各地巡迴演出,先羸得名氣,回到巴黎便大有可為。

莫里哀知道夫人也難拋棄一切,決不肯沾污丈夫和女兒的名聲,獻計讓他們的女兒嫁得到真正相愛的人,夫妻重拾舊歡,言歸於好。編導企圖以此解釋,莫里哀有段時期神秘失蹤的經歴,事實是,莫里哀欠得一屁股債要坐牢時候,多半是他那個資產不薄的父親去保他出獄,令老父最傷心的,是莫里哀不肯繼承內廷供置的祖業(全法國只得8 個職位),偏偏去做當時備受歧視的戲子「賤業」。

筆者是讀李健吾莫里哀戲劇譯本長大的一代,去看《莫里哀情史》,多少有點懷舊,明知現在戴假髮的法國古裝片,成績優秀的不多,即使像以前那樣的《大鼻子情聖》,也已不可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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