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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03/15

歸途列車,嚇煞人的春運


外語電影沒有來頭和名望,要安排在此地的主流戲院上映,不那麼容易。加拿大華裔導演范立欣在荷蘭獲獎的紀錄片<<歸途列車>> (Last Train Home) ,能在城中的Varsity上映,已是一種榮譽。范立欣在協助拍攝<<沿江而上>>期間,趁便用了三年時光,追蹤四川農民工張昌華和陳素琴夫婦一家人,沒有耐心和毅力決辦不到。

張氏夫婦離鄉別井16 年,在廣東做車衣工,就是希望一對子女受教育讀好書,長大後,不必重蹈覆轍,但長女張琴埋怨父母唯錢是圖,忽略了照顧他們的童年,而相依為命的外公又去世,只賸下年邁的外婆,她寕可輟學,一個人跑去廣東新塘做車衣工,自食其力,不必再依賴父母,有錢到理髮店燙了個新髮,晚膳時還是孤芳自賞。

父母勸說下,張琴儘管跟他們回鄉過年,仍和父親大打一場。范立欣說,拍這一場時,他怕過分干預了主人家的私隱,但替他剪接的薛美蓮(Mary Stephen,美蓮是留法華裔)勸他保留這重要的一場。
陳素琴也明白,女兒長到18 歲,一定有她自已的想法。而好景不常,一埸金融風暴,令工廠停擺, 為了兒子張陽的前途着想,決定回家接替母親的重擔,最後是張昌華目送妻子上車,一個人落寞離開車站。

至於張琴,她在夜總會侍酒,職業雖無分貴賤,已從須要技能的生產,淪為「客人至上老板至上」的服務,前景毫不樂觀,樂觀的只是電視上北京奧運的慶祝場面,經濟繁榮,對窮人家的發展究有多少幫助?
紀錄片的衝擊力,有時比劇情片更強烈,此片記錄農民工春節假期回家過年的場面,真是嚇煞人,火車站上擠滿了人,有的是買了票一直在等上車,有的是黃牛當道,買不到車票仍在想辦法,他們中不少人携帶了大包小包的行李,精神崩潰的有之,親友失散的有之,攝影師孫少光的團隊都捕捉到重點。

要解決長期以來的春運問題,除非沿海城市的大工廠內遷,而高速貨運能夠急促上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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