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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01/16

不可能訂交的朋友

要想知道英國的多元社會現況,小說<<白牙>>起碼可以提供一個側面,其中觸及的南亞和東歐移民生態,令人眼界一開,而無論他們的膚色如何不同,都有一副閃亮白牙,就算弄丟了,也要配副假牙。

小說主要敘述白人阿慈和孟加拉裔沙密德兩家及其後人,阿慈是那種擲硬幣才能下決定的人,他的事業和第一次婚姻都不順遂,意大利太太出走後,47歲選擇元旦日告別生命,想用汽車廢氣自殺,車子卻停在屠夫店門外的卸貨區而被驅趕。

阿慈挽回一命後,反倒在舞會結識了離家出走的第二任牙買加太太,他們婚後誕有一女Irie。這個捲髮女郎,一天到晚想變成直髮美女,以吸引男士注意,結果糊里糊塗懷上身孕,而且不知道孩子的真正生父,因為跟她發生關係的,是難分辨的雙生兄弟,同時砸了她做牙醫的夢想。

沙密德是孟加拉移民,一直活在祖先英雄的光環裡 (1857年的大叛變中曾祖父打了第一槍,至於是不是喝醉才有的勇氣,他的曾孫也記不清楚)。沙密德右手早廢,成了獨臂侍者,只能在孟加拉餐館和客人聊天,以解鄉愁。

他和太太有對孿生子,在英國長大的Millat,幻想成為荷李活<<教父>>式電影裡的黑社會頭子,最終加入了伊斯蘭極端組織,焚燒魯舒迪<<魔鬼詩篇>>為樂,其實他沒讀過這本著作,只覺得焚書時群情汹湧,很對勁。而10歲那年去了孟加拉的Magid,7年後回來毅然擁抱西方科技文明,當上一個猶太遺傳學家的助手。
兩家男主人的結識,始自戰時穿著同一色征袍,否則以他們的思想和性格分歧,不可能交上朋友。兩個人俘虜了一個法國科學家,知道他參加過納粹的絕育計劃,沙密德認為這是罪大惡極的行徑,阿慈應把他處決,阿慈卻私下放了他生路,成為「未來鼠」計劃的執行者,這情況,令人想起史匹堡的電影「Saving Private Ryan」,德軍復出殺人。

史密夫女士以喜劇筆法,諷刺英國當前社會的眾生相,往往令讀者忍唆不禁,在英國小說傳統裡有長久淵源,也是當今小說風格的主流之一。英國年青文評家James Wood去年出版的「The Irresponsible Self」,窠集了這一脈小說的分析文章。(2之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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