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提起娜狄雅,我內心有無限歉意,因為在我離開披露奇雅時候,她剛去了南部探親,雖然後來在羅馬給她寫過信,可一直沒有再回去,而羅馬與披露奇雅之間,才四個鐘頭的車程。
娜狄雅是我當時房東的女兒,她有個哥哥,叫晏列柯,在大學念數學,人很活躍,一天到晚往外跑,我們很少碰頭。娜狄雅念完中學沒有再升學,每次我有事請教,多由她代勞。起初和她交談,說話有一半用手勢比劃,一半靠意會神傳,大部分時間覺得自己頭腦蒙塞,有口難言,娜狄雅從沒有表示過厭煩,眼睛機靈得很,一見我張口結舌,馬上用另一個顯淺的字眼提點我,替我紓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