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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/11/27

戰爭中的重覆又重覆



美國第44 位總統奧巴馬的用人方式,確有一手,他本人是非洲裔混血兒,他的幕僚既用了非洲裔,也用了華裔、日裔和拉丁裔,很有聯合國色彩。最近他訪問中國,公開演講中也表示,他的家族就是聯合國。他的幕僚中,又沿用前任小布殊的舊人:國防部長羅伯特蓋玆;比對之下,澳門的新特首崔世安,一上台,便向有積怨的舊幕僚開鍘。

蓋玆的一項戰略,是把伊拉克戰埸轉移至阿富汗,奧巴馬贊同時,仍未得和平獎,現在增兵就有點尷尬。使人想起美國小說家約瑟夫海勒(J. Heller)的戰爭小說<<第22 條軍規>> (Catch-22),重覆又重覆。

這部小說當年要出芬蘭版,譯者不明書名意義,投書原作者,請他解釋。一般讀者也想明白,為什麼不叫Catch-18 或 21。事實上,作者原題Catch-18,但出版商發現已有一部戰爭小說叫「Mila 18」,作者Leon Uris 當時的名氣,比初出道的海勒大,只好避開。<<第22 條軍規>>現已是美國現代文學的經典,該慶幸22 這個數字,比18 有意思得多,2 是雙數,22 是雙數2 的兩位雙數,戰爭的荒謬處境,是殺人與被殺的不斷重覆又重覆。

二戰時,海勒本人是駐意大利科西嘉島的美軍轟炸機師,擔任過空襲意法的任務,多達60 次。<<第22 條軍規>>裡的主角,問另一個機師,「他是不是瘋了?」「絕對是。」「那你能不能夠把他留在地面?」「我當然能夠,他事前也叫我這樣做,這是軍規的一部分。」「那麽,你是可以把他留在地面的。」「不,我不可以把他留在地面。」「你的意思仍是軍規的規定?」「當然是軍規規定,軍規第22 條說,任何人想逃避作戰任務,便不是真的瘋子。」

對話中所指的機師是瘋子,理應留在地面,但他自動要求留在地面,又証明他頭腦清醒,吊詭是,無論他發瘋還是清醒,他都要奉命出動。這部諷刺的戰爭小說裡,有不少雙雙對對、重覆又重覆的情景,曾改編成電影,香港譯<<烏龍瘋狂大轟炸>>,由亞倫阿金領銜演出,在導演邁克尼高斯的「重手」處理下,不及原著有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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