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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/09/29

警察是形容詞




多倫多國際電影節甫落幕,温哥華國際電影節接踵而至,時間更長,超過兩星期(10 月1 至16 日),参展作品數量之多,同樣令人眼花繚亂,目不暇給。其中蘊藏的珠玉,千萬別錯過,有些電影,短期內未必公映,東歐片也不一定有影碟。

這裡要特別推薦的,是羅馬尼亞年青編導樸蘭保宇 (Comeliu Porumboiu) 的「Police, Adjective」(警察是形容詞)。羅馬尼亞電影近年國際上累獲殊榮,得獎片有時雷聲大雨點小,此片例外,除了在今年康城電影節得獎,亦將代表羅國競逐明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。

故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,一個叫Cristi 的警探,奉命追查校園學生吸毒事件,要他盡速將毒販逮捕,繩之於法。但這個警探也是過來人,知道年青人一時糊塗,染上毒癮,若動輒施以重罰,依法判7 年徒刑,勢將摧毁他們的前程。他因此起了同情心,表面上仍盡力查案,卻陽奉陰違,避免搜集有力罪証。

電影出色在什麽地方?首先,劇本不落俗套,又處處流露編導的機智。警探的妻子是個教師,夫妻私下交談的內容,並非卿卿我我,而涉及歌詞與文字的意義。妻子告訴他,文字的最終定義,由羅馬尼亞學院的學者決定。他認為一切解釋,全由官方機構主導,未免太獨斷。

他又發現,大多數人工作的要求,只圖輕鬆,不受歴力,毫無辦案熱情,敷衍了事,如果他們正在忙,最好別去煩擾,這種態度一旦養成習慣,便成了典型的官僚主義。此片前部的跟蹤釘哨場面,用的都是「真實」時間,可能令觀眾不耐煩,但愈到後面愈精采。

導演處理得最有意思的一場,可以說是全片高潮,主角和另一位警探被上司召去匯報案情,上司發覺他們辦案不積極,男主角更有所謂「良心」問題,上司並沒有直斥其非,而是命女秘書找本辭典進來,當場替他們上一堂課。指出良心與警務是兩回事,不能相容,事事講良心,做不好警察。

我總覺得,編劇寫不好單場戲(所謂set piece),導演拍不好單埸戲,只知道在剪接室裡,把影片翻來覆去的拼凑,他的作品便很難令人看後回味。看慣了港式有些雞零狗碎的警探片,此片不咨是一貼清涼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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