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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/07/27

裝儍扮懵,苟且偷生




加拿大總理近年耶誕發言,都呼籲國人惦記戰場上軍人,但大多數國人並非軍眷,極其量如教徒式代禱,不像軍眷有切膚之痛,身受其害。辛辛苦苦飬育大的子女,只因吃了碗公家飯,便要親自送他們出征,從此天天心驚肉跳,擔心他們在前線有什麽冬瓜豆腐,而前線官兵的任務,並不是為了保家衛國;不過有一小撮政客,認為加拿大人可以協助當地人改善生活,美其名替天行道,拯救水深火熱中人民。

假使加拿大個別軍人的想法與總理不同,做不了逃兵,他們會作出怎麽樣的應變之道?會不會像捷克小說<<好兵帥克>>裡的主角勤務兵,裝儍扮懵,盡可能避免與戰事正面直接交鋒。

此書的作者哈謝克(J. Hasek) 塑造的勤務兵 Sevjk,已成了捷克人的某種典型,透過帥克的眼睛,讀者可以看透那個時代的軍官、隨軍神父、病院醫生的種種劣行。帥克這種扮白癡的性格,只有東歐和巴爾幹半島的民族才優為之,北美國家的大兵哥和中東回教的聖戰士,似乎都欠缺犬儒式幽默感,因此,犧牲也犧牲得特別悲情。

帥克原是奧匈帝國統治下的一個賣寵物的小販,有天在酒館聽說斐迪南被刺殺(上世紀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線),他因出言不遜,被抓去警察局問話,他又答非所問,而被送往精神病院,面對病院的醫生,他依然故我,不改作風,醫生認為他是有意扮白癡,逃避兵役,結果,連瘋人院也不收留他,再被遣返警局。他終於遇到個大鬍子的善心警官,稍加警告後,釋放了他。

照理,這樣一個懵佬,是任何軍隊的累贅,但奧匈帝國缺人,仍要招他人伍,剛好碰上他風濕病發作,結果在鄰婦協助下,夾手夾腳用小推車把他送去軍營。翌日報紙以「殘疾人愛國熱忱」做標題,報道了這段新聞。他一進軍隊,長官便先給他個下馬威,制裁了一頓:灌腸洗胃,硬餵預防藥,然後派給隨軍神父做跟班,好賭的神父卻把他輸給一個正統上尉軍官,做了上尉的勤務兵。

帥克一再闖禍,害得上尉被調上前線做先頭部隊,從此見了他就頭痛。帥克最後做了俄國俘虜,幾乎被處決。想來,加拿大軍人大概不屑如此偷生,致惡耗頻傳,電視新聞一再見到舁棺的場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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