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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/07/14

老人不願當空樽


捷克導演楊斯伐拉克(Jan Sevrak)的父親Zdenek,既是他電影的編劇,也身兼男主角,這對父子1996 年合作的「Kolya」,故事講一個中年音樂家失業後,朝不保夕,企圖和一個俄國女人假結婚圖利,讓她拿着捷克護照去德國會情夫。俄國女人留下五歲男童給她母親照料,老太婆一死,這責任自然落到唯一的親人「後父」身上,整部電影既苦澀也温馨。電影不僅在國內外獲得成功,也得了1997 年奥斯卡的最佳外語片。

之後,他們拍過二戰戰爭片,並未再吃到甜餅。事隔10 年,父子檔重歸小品製作「Vratne Iahve」(英譯Empties,港譯<<給我一個樽>>),今次的男主角已步入老年,受不了學生的嘲弄,用濕巾在頑童頭上擰水,他寧可辭職,也不願向受罰學童的家長道歉。他不甘提早退休,學小伙子用脚踏車速遞送貨,又在下斜坡時被後面的卡車緊廹而跌傷腳,總算在超市找到份閑職,回收玻璃瓶。玻瓶可以說象徵老人的空虛,須重新灌水。

他這個工作,讓他有機會接觸到各式各樣的人,撮合了老同事的婚姻,協助被丈夫拋棄的女兒再找歸宿,發現肚皮「紋身」的少女,原來工作勤奮。儘管老妻在耳邊不停嘮叨,晚上仍對別的女人念念不忘,綺夢頻生,他攝護腺肥大,有心無力,正是「上頭有想法,下頭沒辦法」。加上年紀大,記性出問題,星期三誤以為是星期四的幽會,拿着鮮花上門求歡,幾乎給人家的丈夫識穿,還算人急智生,說專誠來請老相好代課,翌日的約會,只有讓他的年青同事去嘗禁果。也就在這些地方,可以看出斯伐拉克父子的作品葷味十足。

電影裡最別致的一場戲,是男主角與老妻登上輕汽球,飄過他們從小長大的故鄉,兩人從高空下望,指住初次訂情地方,百感交集,令此片又提升了點詩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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