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

.

2009/04/06

身份問題,是同一條船嗎?

我們從出生那天起,就不停「變化」,從襁褓中嬰兒,到牙牙學語的嬰兒,從爬行的幼兒,到奔跑的兒童,然後繼續不停成長,從少年,到青年,到成年,到中年,到老年,到死亡,這就是我們每個人的整個人生歴程;而每一階段,身體和心理狀況都不同。
但代表個人自我身份的代名詞,只有一個「我」。於是,有人問:當你說「我」的時候,好鑽牛角尖的哲學家便發問,你這個「我」是什麽意思?是指前一刻的「你」,還是正在講話時的「你」,是指你的「身體狀況」呢?還是你的「精神狀態」?身份問題,是長期以來的哲學難題。

在發明蒸汽機之前,船的推動,若不靠風力,便要依賴人力,海上風力不足時候,而我們又沒有諸葛孔明「借東風」的能力,唯有靠人來划動船:小舢舨,一個人划得動,大木船,就非要更多的人力。我們看西洋古裝片,船舷兩側,都有一排划船的水手,他們都是奴隸。監工拿着長皮鞭來回逡巡監視,划得慢,就無情地一皮鞭抽下去,奴隸身上血痕纍纍;海戰時炮聲隆隆,縱使船被敵方炮彈擊沉,也不能逃命,他們早就用鐵鍊鎖在一起,只有跟文明時期的船長一樣,與船共存亡。
有個關於船的問題,一直困惑希臘哲學家:一條出征歸來的船,一邊30條划船槳都腐壞了,雅典的年青人,便拿新的船槳去更換,更換後,這條船仍是原來的那條船嗎?有人說是,因為換的是槳不是船,有人說不是,沒有槳的船能動嗎?船應包括槳在內,換槳後便不是原來的船。
加拿大有些歷史性建築物,外牆不拆,僅改建後面部份,改建後,這幢建築物還是原來的建築物嗎?情況就像你的身體,你動過換心或換腎手術後,你是不是原來的你?照理,你應更換姓名,現實生活中,甚少有人這樣做。

水手也有生病、老弱、死亡的時候,那麽,找批新壯丁去替換,替換後,還是不是原來那條船?無人划的船能動嗎?你並沒有做更換體內器官的大手術,只是輸過血,輸血後的你,是不是原來的你?輸了帶菌毒的血,染上肝病,變了病人,就不是原來健康的你,要求賠償很合理。

有些事情,我們其實還沒有十分弄清楚,卻常在應用。例如,司法制度上,精神病人殺人可以脫罪,理由是他的精神狀態異於常人,殺人時身不由「己」。加拿大最近有宗類此的離奇凶案:一個長途公車的乘客,殺死了另一個不認識的乘客,並把他的頭顱分割,內臟掏出。法官審判這宗案時,認為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的行為,判他入精神病院監禁;但怎麽分辨他當時身不由己呢?
殺人事件中,有所謂因一時激怒而殺人(killing in a fit of rage),即犯罪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,精神病人的激怒和常人的激怒的分界線,真那麼明確嗎?只要醫生証實你有精神病,你就換了身份。醉酒殺人,吃了迷幻藥殺人,都是所謂亂了本性,殺人都可以罪減一等;但所謂正常人,也每一秒都在「變化」啊!他也可以說,現在接受審判的我,並非犯罪時的我,兩個我既不相同,為什麼我合法的現身,要承擔前身的過失?近期的賣座電影<<叛諜追擊>>片集,男主角患了失憶症,他是殺人兇手,包括殺了他自己的女友,卻得人同情,何解?

邏輯思考

最緊要實惠

阿昉喜捉弄 6 歲的阿正,拿兩個加拿大硬幣,一個形體大的 5 仙和一 個形體小的 1 毫,叫他隨意揀,揀了便送他 ;阿正揀了較大的 5 仙,阿昉哈哈大笑。阿正的愚蠢,從此眾人皆知,大家都來試阿正,累試不爽,都說他是大笨蛋。
阿正的爺爺知道,自己的孫兒並不蠢,便問他原委:「為什麼讓人叫你笨蛋?」阿正笑了笑說:「爺爺,我當然不笨,如果我第一次就揀 1 毫,還有那麼多人俾錢我使咩?而家,只要再有兩個人來試我,我先後共得毫半,就比我先楝 1 毫多出 5仙。試的人愈多,我就得錢愈多,俾人叫笨蛋有乜所謂,最緊要實惠。」阿正扮豬食老虎。有時,做人先吃虧有先吃虧的好處。

有苦自己知

阿倫借了阿北 99 萬,到期還不出,阿北對阿倫年青貌美的女兒阿香,一向虎視耽耽;於是對阿倫說:「這布袋裡有兩塊石頭,一白一黑,叫你阿香來摸,摸出白的,欠我的 99 萬錢債,全部一筆勾銷;摸到黑的,錢也不用你還,只要把阿香給我做小老婆。你去問阿香肯不肯來摸,不准反悔。」
阿香知道阿北是南下的大商家,為人又古惑,惹不起,只有博一博;阿倫哭喪著臉勸阿香,寧可自己坐牢吃官司,也不想害了女兒一生,阿香叫他不用擔心,終身大事,自己作主。
到了約定日子,阿北向她驗石時,動了手腳,阿香瞥見他放進袋裡的兩塊石頭,都是黑的,也不拆穿他,纖纖玉手伸入布袋,把黑石握進掌心,摸出時突然驚叫一聲,故意掉落地面碎石中,同時跌了一跤。阿北料不到,這黃毛丫頭有此一著,匆忙中來不及制止。阿香連聲向他道歉,並表示不影響對他的承諾,現在,唯有把布袋裡的石頭倒出來,看一看,跟誤落地上的石頭顏色定相反。阿北今次作法自斃,人財兩空,有苦自己知。

推理小說迷

阿炳所住的街對面那家人,先後有醫生、律師和牧師進去又出來。阿炳一向喜讀推理小說,他估計,那家必有人患重病請醫生出診,之後請律師來立遺囑,最後請牧師來行臨終彌撒。他對太太說,下一步,必有殯儀館的車來運送死者遺體。
他太太站在窗前等看熱鬧,不久,卻來了一輛管風化的警車,跳下一群差佬,急步衝進街對面的房子。結果出來的,不是死者屍體,而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「鳳姐」,原來那家是港人說的「馬房」(妓院)。阿炳顯然沒有阿政和阿香聰明,以為邏輯思考無往不利。對不起,牧師們,這裡所說的牧師,只是個別特例。

我的網誌清單